陈禹嘉是家族第三代,他的成长伴随着华亨集团在非洲的扩张。他在拉各斯度过了童年时光,10岁时被送往英国的寄宿学校,14岁搬到了美国。1982年,他从芝加哥大学行为科学专业毕业。因为家族一直希望后代先在外界打拼,再回到家族企业工作。他先在全球最大的寿险公司保诚集团工作,随后申请了哥伦比亚商学院MBA。一年的MBA学习后,陈禹嘉与父亲进行了一次深谈。他希望父亲能够允许他用第二年的学费来创业。对他来说,创业比一年的课堂学习更有收获。
初识家族办公室
经过多次激烈的讨论,父亲同意了他的请求,前提是他也要把自己的钱投进去。就这样,陈禹嘉带着第二年的学费和7500美金积蓄,他从MBA辍学,与人合伙在曼哈顿开了一家主题餐厅。不过首次创业最终以失败告终。
关闭餐厅后,他搬到旧金山后,开始管理家族在美国的地产投资基金。两年后,他再次进入职场,帮助Trammell Crow International (TCI)成立香港办公室开拓亚洲市场,这是一家世界上最大的家族地产公司的离岸公司。这段工作经历日后成为陈禹嘉带领家族企业转型的关键,因为在这里他第一次接触到了家族办公室的概念,以及家族办公室如何帮助家族有效管理的投资和个人事务。
自掏腰包为家族组建家族办公室
1995年,随着父亲从管理一线上退休,陈禹嘉开始参与家族企业的管理。他很快就发现从各个工厂积累的盈余,如果投资有道的话,将产生极大的利润。而在这方面,家族成员是疏忽的。
陈禹嘉注意到,由于父亲和他的堂兄忙于工厂的经营和管理,在家族资产的管理上他们采取的是一种保守而消极的手段。家族资产的投资由不同的私人银行来管理。这就造成一种很低效的局面,净效应是更高的交易成本和相互冲突的建议。大量的案例表明,当一家银行在帮客户卖出一只股票时,另一家银行却正在为该客户买进同一只股票。
陈禹嘉:“和很多海外华人家族一样,父辈的关注点往往集中在提高效率和改善运营增加利润方面,忽略了如何正确管理和保护他们已经创造的财富。他们总是认为,只要以更低的成本生产更多的产品,财富就会慢慢积累起来。”
基于这些原因,他将自己在家族企业里的主要职责定位在如何更好的管理家族财富。基于他在TCI的经验和研究,他认为最好的选择是成立一个家族办公室。
家族办公室由涉及不同领域行业的专家组成,监督及管理整个家族的财务、税务、风险管理、教育等问题,以协助家族获得成功以及顺利发展为目标。同时家族办公室有着公正的意见和客观性,他们与家族的其他顾问提供的服务的整合与协调,为同一个家族的几代人提供高度个性化的服务。家族办公室又分为只服务一个家族的单一家族办公室和服务多个家族的多家族办公室。
“家族办公室”对当时的亚洲家族来说是一个很新的概念。家族成员们很难理解为什么家族办公室可以比私人银行管理得更好。他们在情感上也很抗拒,很难凭一个家族新生代的提议,就改变已经延续多年的习惯。陈禹嘉花了一年的时间与家人沟通,直到家族同意用一小部分家族资产来试试这个概念。
考虑到父亲的顾虑,相比于多家族办公室陈禹嘉选择了更能提供私密性的单一家族办公室。其实两者的根本区别在于成本与控制之间的平衡权益。尽管多家族办公室比较经济,但成本差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虽然多家族办公室可以通过将多个家族的资产放在一起来达到规模经济以降低成本。但是每个家族都希望顾问可以提供的是定制服务。而有时候,可能连顾问都分不清他是在为哪个家族工作。为了减少压力,他们的心智可能会退行到银行模式,为大家买或是卖同样的资产,而无法考虑客户的不同境遇。
在家族成员的半信半疑中,陈禹嘉成立了Legacy Advisors家族办公室。他自己负担了成立家族办公室所有的费用,由父亲分配一部分家族资产到这个新家族办公室进行资金运作。父亲和核心家族成员则保证出席每一次的季度会议,在会上复审投资战略、业绩和前景。
初露锋芒
一切就绪后,陈禹嘉首要要做的就是,Legacy Advisors可以确保被监管的资产能够比行业基准更优的回报。在初创期,他聘请了一位外部顾问来指导他如何更好的管理办公室。头几次的季度会议也效果不错。陈禹嘉对于家族成员的参与程度很满意。然而他很快意识到,随着家族投资的多元化,如果每次都要讨论具体的每个交易,会议就会停止不前。他重新将自己的努力聚焦于加强家族成员关于投资理解的整体水平,帮助家族成员形成和接受一种投资哲学,就是LA的投资战略和业绩,要从长期考虑而非短期。
尽管,最初时家族成员对于设立家族办公室的价值存在怀疑,但是Legacy Advisors在1997年和1998年席卷亚洲的金融危机中的表现证明了家族办公室的价值。当亚洲地区的股市大跌,Legacy Advisors仍保持积极的风险调整收益率,投资的回报表现也大大优于由多家私人银行管理的家族资产。陈禹嘉将这一切归益于出色的战略规划、清晰及时的报告、招募合格地能够坚持与家族利益、需求和风险喜好一致的投资原则的专业人士。
金融危机过后,父亲陈一心看到很多机构和个人投资者损失了可观的财富,家族办公室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他报销了陈禹嘉创建家族办公室的启动资金和运营费用,并同意日后的运营成本可以从监管的基金中提取。这次的成功,让陈禹嘉真正证明了自己对家族的贡献。更重要的是得到了一向严厉的父亲的认可。
随着家族办公室的概念被大家接受,陈禹嘉被任命领导Legacy Advisors的下一步进化。其中之一就是成立一个投资咨询董事会(IAB)。重要功能是帮助家族规划投资战略,确保有效的决策程序的建立和执行,形成持续计划最小化市场波动带来的影响。IAB由家族核心成员组成,也包括能提供经济和商业趋势洞见的非家族成员。陈禹嘉推荐由5位董事组成的LA董事会。包括:陈禹嘉、Legacy Advisors的资深投资顾问和3个外部人员。其中1位是经验丰富的基金经理、1位曾担任摩根斯坦利当投资银行家还有1位有20年经验的私人银行家。在外部人员介入家族事务问题上,家族内部经过反复讨论并最终同意在2002年成立IA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