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5日~6日,在杭州市西溪的喜来登大酒店,2015年(第二届)中国家族企业传承主题论坛暨第九届国际家族企业论坛隆重开幕。本次盛会的主题是“光荣与梦想,责任与担当”。围绕这个主题,来自世界各地的家族企业领袖精英,两岸三地的家族企业服务机构,国内外顶级的家族企业传承领域的知名学者,家族企业俱乐部,各地区商会协会以及媒体界人士1000多人参加了此次盛会,对家族企业的家业传承,家族财富传承,以及“新常态”的宏观经济环境下家族企业的经营等话题进行了热烈的探讨,为与会者带来了一场知识和思想的盛宴。笔者有幸受邀参加了本次论坛。在与各位专家学者以及家族企业的企业家和二代们进行交流的时候,尤其是在听华茂集团执行董事、总裁徐立勋先生讲述其接班家业的经历和心理的时候,笔者深切地感受到:“二代接班,责任和担当要远远重于荣耀。”
为什么这么说呢?作为“二代”,生活富裕,要什么有什么,不是很风光吗?的确,在物质层面上,二代有着优越于一般人的各种条件和各种资源,也正是因此,二代们在出世之后就被社会和众人“另眼相看”。然而在笔者看来,事实却并不只是这样。无论是日本百年家族企业的第N代,还是我国家族企业的第二代,每一个敢于接班、勇于创业的接班人都是富有责任感和担当的人。
二代面临着比一代更加复杂困难的经济大环境
二代接班的责任和担当要远远重于荣耀,其原因首先在于当前更为复杂和严峻的经济大环境。
应该说一代企业家在初创企业时主要面临的是政策和社会环境的限制。上世纪80年代,随着我国改革开放政策的深化,我国的民营经济,当然也包括现在我们所讨论的家族企业,开始崭露头角,有一大批企业都是在那个时候创立起来的。比如宁波方太厨具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为方太)的创始人和名誉董事长茅理翔先生的第一次创业——慈溪无线电九厂,就是在1985年设立的。
当时我国还正处于“文革刚刚结束,改革的东风刚刚刮起”的改革开放的初期。当时的中国还是物资短缺的年代,“粮票”、“豆腐票”、“布票”、“自行车票”等,各种“票”的存在足以证明当时那个时代的特点,那就是:即便有钱,如果没有“票”的话,那也无法买到想要的商品。而商品短缺和物资贫乏,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却也意味着“商机多多”。因此,在当年确实可谓是“遍地都是机会”的年代,只要有足够的企业家精神和商业头脑,应当说创立一个企业成就一份事业还是相对比较容易的。但那个时候的难题是,因为我国的改革开放没有现成的模式可以学习,没有教科书可以遵循,全凭“摸着石头过河”,所以难免地,我国最初的改革政策大部分都是试探性的,更有很多政策的实施采取的是“试点”,或者是“进一步之后再退半步”的策略,而且法律法规和各种政策也并不成熟和完善。在这样复杂多变的社会政策环境下,我国的第一代民营企业家们的创业和经营活动必然是受到了宏观政策和整个社会环境的各种限制和约束。
如今,我国的改革开放已经走过了30多个春秋,改革开放也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果:经济增长实现了高度腾飞,国民经济总量有了巨大的增加,GDP于2010年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我国的综合国力实现了巨大的提高,国民的经济生活水平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社会制度上,各种法律法规、政策和程序也都陆续被建立起来,整个社会体制和市场运行机制也慢慢趋于成熟。应该说,这为民营企业家或者是家族企业家在经营管理企业的时候提供了一个比较稳定和健全的社会经济环境。但我们也要看到,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变化,既给民营企业家带来了好处,同时也让整个市场经济环境变得更加复杂多变,危机四伏。
(详见12月刊杂志......)
成长的社会和家庭环境让二代们更加迷茫
说二代接班,责任和担当要远远重于荣耀,其原因还在于当前更为复杂和浮躁的社会大环境。
我们经常会说:“中国用了30多年的时间走完了资本主义强国花了100多年才走过来的路。”的确,在改革开放以来这30多年中,无论是国民经济,还是社会体制,我国的方方面面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民的生活水平也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但相信我们也都在感叹:我们的社会变得越来越浮躁了。过激的成果主义绩效管理被广泛地应用于各种管理之中,急功近利的思想、一夜暴富的心理充斥着社会的每一个角落;房地产行情高涨的时候无论是什么行业的企业都蜂拥而至做“跨界”,牛市来了的时候连证券交易所门口看自行车的大妈大婶都在讨论炒股⋯⋯而我们的民营企业、家族企业的二代们基本上都是在这样浮躁不安的社会环境下出生并成长起来的。
看完了社会环境,再来看一下家庭环境。最近,全面放开二孩政策得以通过,实行了30多年,伴随着改革开放政策一直走下来的独生子女政策终于被划上了句点。但是迄今为止,我们大多数二代们都是没有兄弟姐妹的独生子女。也正因此,我国在一段时期内曾经出现过“小皇帝”、“小太阳”之类描述独生子女在家庭中所处地位的流行语。
于是,浮躁的外部社会大环境,再加上家庭内部结构和环境的急剧变化,更有“我的爸爸是李刚”等案例的出现,“富二代”这个不是很光彩的流行语也随之诞生。也就是说,我国的家族企业的二代们,从出生到成长再到接班家业,他们所处的社会环境是非常复杂的。由于是独生子女,未来家业的接班人肯定是自己,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有更加渊博的知识和高度的能力,有更广阔的视野,尤其是在国内教育制度和环境令人担忧的情况下,我们的很多民营企业家都选择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国外念书,虽然初衷是好的,但对于二代们而言,这也是来自于父辈和家庭期待的压力;因为是企业家的后代,所以将来必定是会接管企业的,正所谓“子承父业”,理所当然,这是来自于家业的压力;因为是二代,所以可能是一个花天酒地终日寻欢作乐的“富二代”,这是来自于社会的压力。来自这“三座大山”的压力,已经将很多我们所谓的“二代”压得喘不过气来。
就是在这样浮躁、充满着诱惑,却又充满着各种压力的社会环境下,我们的二代们却往往还会面对一个“强大的父亲”。不可否认,我们的民营企业的第一代创业者往往都具有非常强大的领导力,个人的气场非常强大,也正因为如此,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他们能够带领一帮人打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下。而实际上到了面对家业传承这个问题的时候,这种强大的气场却往往成为阻碍家业顺利传承的一个重要的因素。
几年前,围绕家业传承问题,笔者在浙江走访了十几家民营企业。记得当时走访过一家传统制造业企业,出来接待我的是父子俩。父亲是公司总裁兼董事长,儿子当时还在负责公司的销售部门。在我们座谈的时候,一直是父亲对我滔滔不绝地讲解企业的情况,而儿子却默默无语,一言不发,看上去似乎是一个比较木讷寡言的人。过了一会儿父亲接到电话,因为处理公司的事务要离开,就让其儿子继续我们的聊天。在父亲不在的时间里,我似乎看到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年轻人:语言风趣幽默,思路敏捷开阔,才思泉涌,妙语连珠。在我问及为什么刚才在父亲面前一言不发的时候,他向笔者感叹,父亲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无论是内心还是外在,都在源源不断地释放着无比强大的能量,这让他感觉到强大的压力,有时候甚至觉得令人窒息,父子之间的交流沟通也就非常少,而交流即便是有,也基本上都是单行线:父亲讲,儿子听。相信这样的情况在我国的民营企业、尤其是家族企业中十分常见。在本次论坛上,二代们应该如何与一代交流和沟通这个话题也多次被提及和讨论,这本身就体现出了“两代人之间存在无法进行理性的交流和沟通”这个问题的普遍性和严重性。
日本百年老铺第N代:“不能让百年家业在自己这一代结束”
笔者旅居日本,长期以来对日本各种各样的百年老铺企业进行着走访和研究。在对日本百年老铺企业的第N代掌门人的访谈过程中,笔者几乎在每一家都能听到类似于下面这样的声音:
(详见12月刊杂志......)
从以上的分析以及日本百年老铺企业的第N代接班人的这些谈话中我们可以看出,日本百年老铺企业第N代们的接班,比起我们的二代接班来讲压力似乎更大:他们要接班的是一个走过一百多年历史的老铺企业,“不能让百年家业在自己这一代结束”。从他们的话语中能够体会到我们的二代接班还似乎比较难体会到的另外一种“沉甸甸”。
二代接班,都是因为爱
“二代接班,都是因为爱”,这是笔者在参加本次论坛时候最大的一个感触。在自由化程度高度发展的今天,我们的二代们大都有海外留学的经历,他们的视野更加宽广,思路更加多样,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也都有过自己想要追逐的梦想,自己想要的人生。当二代们的梦想和人生与家族企业重合,或者基本一致的时候,那家业传承应该会相对容易一些,但往往这种事情的发生却是小概率事件。在全球化、信息化时代的今天,在市场环境瞬息万变、竞争也是愈演愈烈的今天,二代接班,需要的是莫大的勇气,而所能支撑他们的,则是心底里所拥有的那份责任与担当。承担起来自内外方方面面的强大压力,放弃自己想要追逐的梦想,回归家业,捍卫并发展父亲打下的那一片江山。勇于接班的二代们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能够承受起那么沉重的责任和担当,这都是因为爱。家族之爱,是完成交接班的基础。从上面日本百年老铺企业第N代们的谈话当中我们同样可以体会到这一点。
二代接班,责任和担当远远重于荣耀;家业传承,家族之爱是成功实现的基础。让我们为勇于接班的二代们点赞,为勇于成为创二代的二代们摇旗助威!